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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 開局白給?
好耶!
千澄就這麼擁有了九十九由基這位特級的盟友。
沒錯,是盟友,而非特別雇佣雇佣對象或部下。
特級咒術師不會願意屈居人下,她有自己的伙伴, 而千澄也沒有完全地信任她。
所以最後達成的就是這麼個關系。
她回想著剛才發生在雨中的對話。
當她詢問對方為什麼想要加入時, 九十九由基提供了一個情報。
“你知道嗎?高層對你的忌憚遠超過其他詛咒師。”
“你被記載的‘罪行’, 和過去那些傷害數百數千條人命、危害群眾公共安全的詛咒師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但他們尚且得不到你現在的待遇, 不會有人處心積慮地想殺了你,為什麼呢?”
千澄冒出一個問號。
因為她是主角嗎?
“因為有人看見了未來的一角。”
“……?”
“我稍微打听了一下,撬了某些人的嘴。說是如果不加阻礙, 未來的你和你身上的特級咒靈會成為掌控日本的詛咒暴君, 你們會為這個國家帶來無止休的災難。”
說著駭人听聞的話, 九十九由基的語氣卻是輕松的。
她看起來沒把這個所謂的未來放在心上。
千澄驚了。
真的假的?
“但你知道的, 高層一向喜歡美化自己,為自己的行為尋找站得住腳的理由。”女人歪頭輕笑, 雨傘朝千澄的方向更傾斜了些, “經過這些天對你的調查、加上看到現在的你的眼神, 我更願意相信,他們是看到了引以為賴的咒力世界被你覆滅後的未來, 所以才想將你趕盡殺絕。”
“這麼好的事情, 我當然要加入了。我們, 可是大義啊。”*
?
這話怎麼有點熟悉?
小貓咪警覺。
“原來如此。”
千澄扯住對方的衣領將她拉下些許, 避免身後的雨水,注視著她的視線一絲不苟。
“但是你所謂的加入, 也包含著監督我——如果事態惡化, 就殺了我這一層含義吧?”
“嘛……也不能說沒有這種想法呢。”
九十九由基配合地俯下身, 眸光閃爍, 聲音在雨聲中清晰地落在她耳邊。
“那麼,戚風,要考慮我的提議嗎?讓我們成為盟友,我可以成為你的戰力,也可以為你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情報。”
“你有什麼要求?”
“這個嘛……只要你將禪院甚爾交給我,我來幫你進一步完成關于天與咒縛的研究。畢竟放眼全世界像他這樣的天生零咒力者,也就只有一個呢。”九十九由基眨眨眼,“如何?”
在她們的身後,有黑發男人撐著傘接近。
兩個人都沒有察覺。
千澄本來也是打的這個主意。
但九十九這種語氣,又讓她干脆地拒絕︰“我拒絕。”
“他是我的人。”
“不存在交給你的選項。”
絕佳的五感讓禪院甚爾捕捉到女性的語句,動作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停滯。
九十九由基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上下打量她幾眼︰“你和他……是嗎?原來是這樣啊。真是讓我吃驚,我還以為你會……”更喜歡高專那兩人中的一個。
千澄︰“?”
九十九由基現在覺得促使千澄確定現在道路的誘因說不定就是禪院甚爾。
“那麼我換種說法,給我一個研究他和你的機會。”
“我?”
“是啊,你也是不輸于天與暴君的特殊者,我一直都對你很感興趣。”九十九由基眨了眨眼,“你有沒有想過,除了消除咒力,創造沒有咒靈世界的另一個方法,就是讓全人類都學會控制咒力,成為無法產生詛咒的咒術師。”*
“咒術師是無法產生詛咒的,但你和你妹妹的情況卻打破了這一點,你們共體生存,既是咒術師也是咒靈。如果消除咒力的路無法走通,要專注B計劃的話,你就是個很值得研究的反面材料呢。”
那都是游戲設定啦︰)
不過九十九感興趣的話,倒是可以答應。
“我倒是沒有關系,但是甚爾的事我無法決定。”
這時,等她說完,男人低啞的聲線才斜斜插入進來。
“只要你付得起報酬的話,當然沒問題。”
禪院甚爾的出現讓九十九由基未曾提防,驚詫地揚起了眉。
下一瞬就因為他的逼近不得不傾斜了雨傘,兩個人的傘交錯地罩在千澄的頭頂。兩個身高接近的強者互相對視,空氣都仿若凝滯。
“錢?就按當時提的兩倍計算如何?”
“真虧你看得起我啊,就這麼說定了。”
千澄︰“?”
你們快點啊!
雨水要澆到我頭頂了!
無奈之下的千澄主動沖九十九頷首,邁到了禪院甚爾的身側。
男人的傘立即撐直了,站在她的身後,澆灌的雨水將他們和九十九由基隔絕開來。
真冷漠。
且難以插入。
九十九由基倒是不以為意。因為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且看情況——千澄在他們的這段關系中並非處于弱勢。
千澄又是話事的人,那麼之後只要找她聯系就好。
她想到這里,變出一張卡片和口紅,用口紅寫下聯系方式後,插入到她手中,眨了眨眼。
“那麼我就不打擾了。隨時聯系我。”
“對了,要小心五條同學。”
禪院甚爾︰“……?”
“嘖。”
……
回到現在。
千澄的手中還轉著九十九由基的卡片,她目前是可聯絡狀態。和特別雇佣的禪院甚爾一樣在對方有空的時間里,可以安排她為Q做事。
千澄會讓她和拜爾一起進行對結界和天與咒縛的研究,希望能盡快取得進展。同時也可以如她所說,利用她在咒術界的情報。
雨勢轉小,有輕柔的雨絲被風裹挾著吹來。
落在眼楮上是濕潤的觸感。
就像在被親吻眼楮一樣。
千澄避不可免地想起了夏油杰,左眼因此變得有些酸澀起來。
雖然九十九由基沒有展開說,但千澄知道夏油杰並不是情緒外露的類型,他叛逃之前的那段時間里,將包括她在內的高專朋友們都瞞的很死,沒有一個人能真正走入他的內心。
所以會讓稱得上是陌生人的九十九由基察覺到他的痛苦,應該是真的很痛苦。
千澄也跟著低沉了一點。
但旋即又想起了前四十周目被刀的痛苦,于是她又支稜了起來。
好耶!
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不過是之前在兩腳獸的臉上輕撓了一下,只是微微的刺痛而已啦!
她後面還有招呢!
哼哼。
千澄想完事情,將注意力集中到身邊撐傘的禪院甚爾時,才發現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領口浸潤浸透,緊緊貼合著,顯現出些許肉色的美感。
“……”
男人察覺到目光,挑眉︰“……哦?”
貓咪雷達悄無聲息,安全!
千澄嘆了口氣︰“再靠過來一點吧。”
“不覺得傘太小了嗎?”
“一個人夠用了。”
“但我們現在是兩個人。”
“知道了,那下次買把兩個人用的傘。”
男人歪頭,舔了舔唇︰“至于現在的話……拿好。”
他俯下身,卻是將傘交到了千澄手中。
千澄不明所以地接過,看對方走到自己身前,手往後翻,轉身回望她︰“上來。”
是要背她嗎?
她才不是小孩子!
“……”算了吧。
“放心,沒有人會看到,只有我和你知道。”
“……”
最後千澄還是貼了上去,被男人背了起來,緊貼著對方炙熱的身體,臉頰埋在他的頸側,听他因為碎發摩挲發癢的輕笑聲。
“現在就是一個人了。”
他對獨佔了他的背的女性說。